夜色苍茫的时候,他才从书堆里抬头向门口望了一会儿。 人群匆忙,有的接送孩子,有的下班急着回家,有的赶赴饭局。背着双肩包的大学生骑着单车疾驰,也许是去图书馆复习备考;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则有约会的情侣,也有热衷于逛小吃街的“馋嘴猫”。 眼下他的“小猫”正跟他闹别扭,已经冷战几个月了。原本因书结缘的妻子“小猫”,在他们有了“小小猫”以后,不止一次要求他转行:“去参加招聘,做回你的专业,或者考编,最
南瓜灯博士就是南瓜灯先生。 美国作家理查德·耶茨的短篇小说集《十一种孤独》里面的小说《南瓜灯博士》,主人公是一个从乡下去城里念书的性格孤僻的小男孩。 南羽很喜欢这个美国作家,他买了理查德·耶茨的所有著作。当时他受困于二十多平方米的公租房,为了把《革命之路》也一齐买上,他花光了自己的生活费。小葱拌豆腐,真是一穷二白了,他甚至没有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呵,不就是吃一个月面条吗?一个月后又是一
医院门诊大厅,王华坐在椅子上,双眼在不停地逡巡。 他要请人帮个忙。 王华一般是不麻烦人的。你麻烦了别人,就欠了一份人情,万一人家有事再找你怎么办?让一个刑警帮忙的事,能有好事吗? 可今天不一样,他必须找个人帮忙。 王华早饭也没吃,就来了医院,不是不想吃,是不能吃。这几天他感觉嗓子冒烟,不停地干咳,嘴唇上也起了个大泡。搭档李丁说他这是上火了,急得。 王华能不急吗?眼看到年底了,自己办理批捕
1 俗话讲,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一进入腊月,大龙就决定,今年不管如何,都要回老家过年。空气中洋溢着的《常回家看看》的旋律,更加勾起大龙回家的欲望。 若搁往年,大龙会纠结多天,到底回不回老家过年?结局基本一样——不回家。一则呢,业绩平平,说白了,没有混出个人样,无颜见江东父老;二则呢,家里就老爹一个人,两个大男人,连个火花都碰撞不出来,有啥好说的?因此,每到年关,大龙都是给老爹打一笔钱,或是快递
乍一见她,明人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在哪里见过。她倚在地铁车厢车门处的座椅挡板上,肩挎着一只素色的小坤包,小坤包上系着一块拇指般大小的墨玉小兔,手上捧着一本书,专注地阅读着。那本书足有她两根手指那般厚,她正读到差不多一半,恰如两根手指的中间。 地铁上所有的乘客,男女老少,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几乎都是低头看着手机,同样的目不转睛,时而抬头观瞧一下抵达的车站,偶尔换一下身姿,也
刷卡器上蹦出一句甜美的女音:“退役军人优待卡。” 有了这一声,女司机小王便关注起那位女乘客。她上车之后不落座,却很在意到站提示。每到一站,她就显出几分兴奋,招呼上下车的人注意安全,时不时地还搀扶行动不便的乘客。其实,那些乘客大都比她年轻。待车门关好后,她两手端握着胸前的挎包,包里似乎有什么贵重的物品。 车窗外,花坛绿树闪现后移,光影变幻,映在她眼角眉梢间。 车到终点站停稳后,乘客鱼贯而出,顷
发现第一只蚊子是在去年秋天,刚过完国庆。第二天我一大早打电话跟领导请假,去了社区医院。医生给我的耳朵点了几滴药水,明确告诉我没有蚊子。 可我明确记得夜里猛抽过自己一记耳光,因为有蚊子飞,它可能被我扇进了耳道,于是我小心翼翼起来。手边没有镊子,只好下床歪着脑袋跳,就像游泳后耳朵里进了水那样。果然,我听到蚊子在耳道里挠动,我的感官似乎被放大了,能分辨出它的每一次举手投足。慢慢只剩下一种舒缓的痒,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