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民间流传着一句俚语:“你有文章他有命。”细琢磨,颇有意思。“文章”代表真本事,却不是成功的必然或唯一条件。人家即便没有“文章”,靠“命”也能成功,甚至过得更好。短短七个字,流露着些许无奈,同时也隐含了几分通达,表明自己对世事看得开、想得透,不计较、不争斗,顺其自然。 无独有偶,赣州城也有句俚语:“田螺有鼻(方言,指田螺后端尖部,旧时赣州人叫‘鼻斗子’)人没比。”大意是人和事大多无可比性。
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新中国成立前后,一大批留学海外的科学家放弃国外优越的待遇,冲破重重阻碍,义无反顾回到祖国怀抱,全身心投入到新中国建设。无论在夜灯长明的实验室,还是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他们以一腔热血“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为祖国的繁荣昌盛立下汗马功劳,创造了彪炳史册的辉煌成就,培育了影响深远的科学家精神。 2025年9月22日
我们四位科学院学部委员(王淦昌、陈芳允、杨嘉墀、王大珩)关心到美国“战略防御倡议”(即“星球大战”计划)对世界各国引起的反应和采取的对策,认为我国也应采取适当的对策,为此,提出了《关于跟踪研究外国战略性高技术发展的建议》。现经我们签名呈上。敬恳察阅裁夺。 王大珩 一九八六年三月三日 这封信不是一份简单的建议书,而是一份战略报告,为中国未来数十年的高科技发展指明了方向。1986年3月5日,也就
我国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曾遭遇西方国家的禁运,面临油品短缺的严峻考验。时任国务院副总理聂荣臻写信给石油工业部部长余秋里,信中说,航空油料仍完全依赖进口,煤油的技术问题还未解决,汽油只能生产部分型号,润滑油也有不少问题。这些情况使人担心,一旦进口中断,飞机就可能被迫停飞,某些战斗车辆就可能被迫停驶。侯祥麟带领研究团队勇挑重任,最终攻克了这一战略资源的“卡脖子”问题,为我国战略资源自主可控立下了汗马功
姜圣阶作为我国著名的化学工程专家、核工程技术专家,为我国研制“两弹”作出了重要贡献,同时他也是和平开发核能、发展核电事业的积极倡导者和实践者,为建立中国核安全管理体系做了许多开创性工作。为了热爱的事业,他燃尽了生命的最后一簇火焰。 我不可能留在美国 1915年11月14日,姜圣阶出生于黑龙江林甸县范家屯的一个农民家庭。因家境贫寒,姜圣阶高小毕业后便进入师范学校就读,他学习勤奋刻苦,成绩名列前茅
根除东亚飞蝗蝗灾、参与起草《我们共同的未来》、创立复合生态系统理论……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全部奉献给了党和国家,他就是“用知识改变落后的中国”的中国生态学之父、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科学先驱马世骏。 我要用我的知识 改变落后的中国 马世骏的童年和少年,是在军阀混战和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苦难中度过的。他本名宜亭,早年就读于山东省兖州中学和济南中学,因参加抗日救亡运动,两次被学校开除,后将宜亭之名改为世
在2021年的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科技攻关要坚持问题导向,奔着最紧急、最紧迫的问题去。要从国家急迫需要和长远需求出发,在石油天然气、基础原材料、高端芯片等方面关键核心技术上全力攻坚。而芯片技术之争,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半导体技术之争。回溯中国半导体技术发展史,绕不开我国第一部全面论述半导体技术的教科书——《半导体物理学》,而这本书的作者之一谢希德院士,就是
天上有一颗国际编号为3171号的小行星,名叫“王绶琯星”,标志着王绶琯在天文领域的杰出贡献。然而,年少时的王绶琯,最初所学的专业与天文相去甚远。 少年“天文梦” 1923年1月15日,王绶琯出生于福州的一个普通家庭。他幼年丧父,由叔父抚养成人。1936年,王绶琯报考了马尾海军学校,这是左宗棠在洋务运动期间创办的一所著名学校。年仅13岁的王绶琯,从此踏上了十几年的航海征程。学校的课程设置中,有一
1955年春,当火车从九龙驶入罗湖时,年近31岁的郑哲敏看着那高高悬挂的五星红旗,忍不住心头激荡、热泪盈眶,游子终于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尽管对祖国的现状和未来自己的科研有很多未知,但郑哲敏深知,他再也不会寄人篱下,像浮萍漂在水面。从此刻开始,他将为自己的国家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奉献每一滴汗水。 承国家之志 1928年5月3日,年仅4岁的郑哲敏在济南“五三”惨案的逃难过程中经历了和家人失散之痛。
谢家麟一生爱国奉献,求实创新,淡泊名利。他不仅为我国高能物理和粒子加速器事业的持续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还培养了一大批加速器技术专业人才,为我国粒子加速器从无到有并跻身世界前沿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铁心归国 1951年,刚刚获得美国斯坦福大学物理系博士学位,谢家麟就准备启程回国。考虑到要为祖国的微波研究事业作贡献,谢家麟和同学便写信给时任中国科学院秘书长钱三强,询问是否要带些关键器材回国。得到
每天骑着摩托车在沙漠边缘转悠,是宁夏回族自治区中卫市国有林业总场护林员的日常。虽然安有监控,但由于面积太大,沙漠仍需要人工巡护。护林员白天巡护沙漠,晚上住在沙漠边缘的护林房中,为的是保护好每一条“边”。 2025年6月30日,腾格里沙漠宁夏境内区域锁边完成。这条“边”由草方格、灌木带和乔木林构成,长约153公里,最窄处10公里,最宽处则达到了38公里。 “锁边栽的柠条、花棒(灌木)、沙米和沙蒿
国医界一致认为,正骨医术,是天津国医的传家手艺。 此言不谬,从十八世纪开始,天津正骨医术就举世闻名。不光是天津,大江内外、长城南北,无论什么骨科难题,只要到了天津,手到病除,而且不留后遗症。像什么断胳膊、断腿的损伤,甚至是粉碎性骨折,经天津国医一治,恢复如初,该种地的种地,该扛活儿的扛活儿,遇到阴天下雨,也没有一点儿感觉。 天津正骨医术何以天下闻名?水从源头起,事从根儿上说。 天津卫,九河下
钱五爷是个鱼把头。 早年,下南洋的船队中,哪条船若请到了钱五爷,准会鱼虾满舱。 钱五爷识潮汐,懂鱼性。什么风浪里下什么网具、捕捉何种鱼虾,他都装在心里。 钱五爷引领沈家船队的那几年,每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沈家大少爷请他去吃年夜饭,酒过三巡后,钱五爷总是推说要去海上观潮汐而早早退场。 钱五爷所说的观潮汐,是指鱼虾在海潮涌动中腾飞起舞的状况。现在想来,钱五爷那样说,是在糊弄沈家大少爷。 沈家大
天热起来,又到转场的季节了,牧民得赶着牛羊离开冬窝草场,去雪山下的草场放牧。这可愁坏了才旦,才旦家养了220只羊,但他在春天做了胆结石手术,不能去转场。 才旦去找同村的桑吉,央求桑吉代放羊。三个月转场时间,每只羊代放费20元。桑吉的老婆拉姆摇头说:“两家羊儿合群后有500多只,我们顾不过来呀!”才旦哭丧着脸。 络腮胡须、褐红脸蛋的桑吉看着蔫巴的才旦,瞪一眼拉姆说:“才旦都这样了,这忙怎能不帮呢
古大银有个双胞胎哥哥,叫古大金。很可惜,古大金七岁时得了脑炎,治疗不及时,死了。古大银变成了独苗,父母对她十分溺爱。古大银想要天上的星星,她爸就特意跑了一趟吉林。吉林历史上的那场陨石雨世人皆知,所以,她爸认为在那里可以摘到星星,就去了,还真找到了一块,不大,状若花生——严格地说,是剖开一半的花生。拿到这块陨石,她爸就哭了,双胞胎,一男一女,可不就是“花生”。她爸认为这是天命,对古大银更是爱惜得跟什
泥镇但凡认识邹白话的人,背后都说他是个“白话篓子”。 “邹白话的话,十句你只能信两句。” “谁信他的话,谁就会成个笑话。” 邹白话七岁那年,他爸在街头下象棋,家里水缸空了,他妈等水做饭,邹白话一路小跑找到他爸。 奈何老邹是个臭棋篓子,此时正为一步险招皱眉苦思。 邹白话连喊七八声,老邹愣是没听见。无奈之下,邹白话显露少年天分,开启“白话”模式。 他扑通一声跪在棋盘前,哭着喊道:“爸,咱家
那时候,杨三虎根本不想处对象。他倒不是不知道处对象的好,而是他心里有人了。厂医院注射室的护士小芳是他的心头爱。只可惜,小芳看不上他,和工程师小眼镜打得火热。 杨三虎不相信小芳和小眼镜能处长久,他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小眼镜,心想,一个缩头缩脑,走路都要散架的玩意儿!他坚信小芳早晚会踹了小眼镜。杨三虎就等上了,等小芳踹小眼镜的那一天。他也不是被动等待。上班的时候,他跟师傅说一声去厕所——有时候真有尿,
付云涧是扎花圈的,捎带着做些跟丧事有关的活儿,比如写挽联、入殓等。做这些事多少能得些烟酒钱。付云涧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擅写行草,虽不知师法何人,但字写得极具个性,间架结构疏密参差,颇有粗服乱头的不羁之美。人家请他写挽联,一是图他字好,二是图他根据逝者生平编撰的内容入情入理,恰如其分。 付云涧扎花圈的时候,总是放着音乐。他有一台录放机,什么曲子都有,有地方小戏,也有流行音乐。他常常跟着哼,手头的活儿
我以前在东北经营过一家石材厂。 刚建厂的时候,因为从来没管理过二十多号人,我这个老板当得有点儿心虚,管紧了怕工人撂挑子,管松了怕工人翻天。刚开始,请不起厂长,大事小情我都亲力亲为。同行告诉我:“石材行业主要靠大锯工,他们是技术工种,都是一伙的,把领头的摁住,其他人就好管了。”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恩威并施,这道理我懂,可做起来难。 同行帮忙找来六个大锯工,领头的小董,个子不高,干瘦的身架子撑着
冯老汉搛一口菜,啪地拍了筷子:“搁这老些盐!浪费盐!” “咦——”老伴儿也拍了筷子,“你这人!前天还空口吃咸萝卜,说越咸越过瘾,这会儿咋又嫌盐多了?稀烂贱的,没听说过吃盐是浪费的!” “盐啊盐——盐啊盐——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 念叨着“盐啊盐”,冯老汉的思绪回到从前。 一堆枯枝灰经了风,忽地冒出了豆大的火苗。中队长冯子钢拿棍子挑挑,吹了吹:“唉!也是天活人,这个冬天,算是挺过去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下的农家院里,也洒在院子里的一老一小身上。老人静静地坐在石桌旁,望着不远处的山,要不是烟袋锅儿里还冒着丝丝烟气,真的让人以为他是一座雕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立在墙角的锄头,一会儿拿起镰刀端详,他对这些城里没有的东西充满了好奇。玩了一会儿,男孩走过去,坐在老人身边,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向黑黝黝的山。 “爷爷,这山为什么叫戏台山呀?” 老人抚摸着孩子的头,
老陈的榆木挑子总戳在药铺对面。左边箱笼里摆着剃刀、剪子,右边暗格里垫着厚厚一层头发楂儿,最底下埋着幺妹的桃木梳,齿缝里还缠着几根乌亮的发丝。 “老陈!面要坨成鞋底啦!”绸缎庄王掌柜敲着青花碗,油花子在面汤上打着旋儿。老陈刚嘬了口面汤,就瞥见药铺后门闪过蓝布衫——那姑娘的学生装后襟处裂了道口子,像是被刺刀挑破的。新来的药铺伙计老孙头在门槛上磕烟袋,冲她打了个招呼。 雨点儿砸在瓦片上如同放鞭炮,老
张三剪的剃头铺子开在双阳镇的西街口处。当1941年的秋风扑进门槛时,有几片梧桐叶贴在了门头木匾那几个“张三剪剃头铺”字上。 张三剪精瘦,腿瘸,脊背佝偻着,偏一双眼睛亮得出奇。镇上的老人说,张三剪的剃刀是活的,能顺着人的骨骼走。张三剪祖上是给清朝王爷剃头的,“三剪定型”的绝技传到他手里愈发精妙。第一剪削去浮发,第二剪修出轮廓,第三剪扫净碎楂儿。主顾们只管闭着眼打盹儿,睁开眼时,铜镜里便似换了个人。
不知从何时起,鹅山脚下的鹅集有了舞龙的习俗。且说民国时期有个叫孙子轩的乡绅,酷爱舞龙。五十岁时,他喜得一子,因其眼大,起名大球。大球刚会走路时,孙子轩发现他总爱哈腰,找来郎中一瞧,才知他天生背驼。大球顽劣,私塾先生教个几天,就一个个摆手请辞。整个少年时期,大球最大的成就便是改名,他说大球这个名儿俗,自己改了个大气的名字:达酋。响亮,霸气。 不过,达酋舞龙这个爱好倒随他老子。达酋还喜欢扎稻草龙,他
在平安镇方圆的村子里,村人多称赵五爷为先生。 五爷少时,曾上过三年私塾,在当时的乡下算是有学问的主儿。 乡里人读书少,却素来敬重读书人。每逢操办红白喜事,主家总少不了邀请五爷当执宾先儿,这角色好比城市里的司仪,是村里主持红白喜事的头面人物。 说来也怪,尽管五爷对场面上的事驾轻就熟,却极少主持嫁娶类的红喜事,乡邻找上门时,他都推让给村西头的执宾先儿张二爷。五爷道:“手里若有一碗饭,就要匀给人半
一场新闻发布会,周伟在台上,我在台下。周伟西装革履,满面红光,他已经成了一个不小的领导,连讲话的口吻都带着骄傲和力量:我们力争建设……,并取得…… 发布会结束,我和走下台来的周伟不期而遇。他显然认不出我了,我和他打招呼,自报名字,他哦哦应着,是你呀,都还好吧?我还没来得及应答,一位领导刚好从我们身边经过,他马上转过脸去,和领导热切地寒暄,然后和领导肩并肩地走了。 我的脑海里跳出多年前和他一起工
网上有一个“大象滑梯粉丝团”小组,我加进去后,也分享了一个童年时期的大象滑梯。很多朋友看了照片,感到惊奇,评论说,这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岩石大象滑梯。有几位朋友联系我,要来我的家乡拍照打卡。他们说:“大象滑梯是我们的时光机,长大后的我们从上面滑下来,就回到了童年。”他们打算打卡各个角落的大象滑梯,去看看其他人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 当他们来到我的家乡,站在河边的大象滑梯前时,其中一位叫陈诗的朋友说,
那年是我当兵入伍的第三年,已获得上等兵军衔的我,在连队担任军械员兼文书之职。 军械员少不了和枪支弹药、仓库备品打交道。那年正赶上部队更换装备,原来配发的81式自动步枪换成了95式小口径自动步枪,原来的步枪包括钢盔等配套物资,需要一并上缴。 在单兵作战装备中,步枪是核心装备,必须全部上缴。钢盔什么的要求就没那么严格,只需要如数上缴。 我们连队共编制三个排,有一百多号人,可实际配发的钢盔只有九十
在我租住的小区,有两个出入门。一个是正门,另一个是侧门。侧门位置有点儿偏,大家日常进出,更多是走正门。我住的楼房虽离侧门近,但我也喜欢走正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正门外总停放着一辆电动车。电动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是一位摩的师傅。 摩的师傅人很瘦。我姑且叫他瘦师傅。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错过任何一个行人,好像时时刻刻都在为揽活儿操心。一看见有客人要坐车,他立马就来了精神。 最近的地铁站离我
稻穗是我们枫岭寨数一数二的好姑娘,是“头碗菜”。 “头碗菜”十九岁那年,一顶花轿吹吹打打地把她接到汀江对岸的石寨村,嫁给了石生妹。 石生妹是位粗壮的小伙子。客家人为后辈男婴取名,习惯借用女性符号,如“观音妹”“石桥妹”等。 稻穗嫁过去后,发现石家已经破落了,石生妹和瞎眼老母亲相依为命。三朝回门后,稻穗就脱下大红衣裳,挑起畚箕和锄头下地去了。一年后,稻穗生了孩子,祠堂“新丁告”说:“学名发贵,
距离下班时间还差三分钟,医院工作群里蹦出一条通知:经……决定,兹特返聘张正良同志为…… 医院的人划拉着手机问,张正良是谁呀?啥来头? 有人说,嘿,不就是阿良吗!对噢!这医院其实有七八个人叫阿良,但提起阿良这个称呼,大家都知道专指那一个阿良。原来阿良叫张正良啊! 一些同事摇摇头,说,阿良这人,熬了几十年,好不容易“解锁”了,咋又把自己往病房里绑? 有的同事还背地里咬耳朵,啧啧,真是掉到钱眼儿
甘师傅有一手绝活儿:勾缝。 他能够把青砖砌的墙面勾勒出规规整整的格子来,线条横平竖直、粗细一致;如果是破旧的砖墙,他先在砖面抹一层坚硬耐磨的砂浆,再勾缝,勾出的格子和补好的墙面像新的一样。靠这绝活儿,他曾在市级能工巧匠技能大赛上夺得银奖。 然而,他的这一手绝活,越来越没用武之地了。主要是青砖墙不流行了,许许多多的新建楼房都是用钢筋水泥做框架,红砖或水泥砖砌墙,砌了墙又全部抹平、打色,不再是裸砖
跟老刑警聊天时,他给我讲起了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是退伍兵,只比他年长五六岁,却总爱“拿大”。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师父说他呆呆的没灵气,不是抓贼的料。 “身手怎么样?皮厚不厚?” “挺厚的,集训时我一个人能打仨。” “小样儿还挺能吹。”他师父嘟囔着,“从明天开始跟我登车抓贼,你找个小本儿把咱们每天跟踪的车子路线记下来。” 第二天,他跟着师父上车抓贼,从地安门上车,各种换乘,到了十里河,一路
长江边上的陈家村,有个叫陈阿宝的年轻人,父母走得早,由爷爷陈长根带大。陈长根对陈阿宝百依百顺,陈阿宝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如今他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姑娘肯跟他。陈长根担忧陈家断了根,可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急得天天上火,半边脸都肿了。 这天,陈阿宝又去村里搓麻将,没一会儿就输光了口袋里的钞票,灰溜溜地跑出麻将馆。本想回家找爷爷讨点儿钱,可这些年来爷爷的积蓄被他输光了,他便来到长江
屋子不大,只有一对沙发、一盏灯、一只摄像头,以及浓烈的酒气。 躺在沙发上,小斌脑袋昏沉,眼前如万花筒一般。 他起身敲门,一位瘦脸警察开门问,啥事? 小斌说,想喝水。 门关上了。小斌摇晃着倒在沙发上,心里正想骂,门开了,瘦脸警察递过来一瓶水说,想吐就敲门啊。 小斌说,吐干净了。您几点放我走?其实,我没喝多。 瘦脸警察说,就是喝假酒,也整不出这么大动静啊!心烦就能在公共场所闹砸儿啊? 小
一排一人多高的暗红色药柜将诊所隔成里外两间。里间一张床,外间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没有病人时,温良玉大夫就躺在椅子上看医书,他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 忽然,一个人跌跌撞撞闯进诊所,肩膀上正流着血。温良玉看那人的穿着,知是国民党士兵。温良玉一边解他的衣扣,一边询问情况,很快便知道,他是个逃兵,肩膀上的伤是被追捕他的人打的。 伤是贯穿伤,稍一触碰,逃兵就一哆嗦,温良玉的心也跟着哆嗦。温良玉说:“伤得太
唐敬冲出电梯,左手托着半袋豆浆,右手捏着一小截儿油条,一只脚刚跨进办公室,就见李勇正拿着警察证往口袋里塞。李勇回过头,看了唐敬一眼,穿上警服,径自出了门。唐敬赶紧将油条一股脑儿塞进嘴里,灌了一大口豆浆,抓起办公桌上的抽纸胡乱地擦了一下嘴,转身冲向了电梯。 唐敬奔到停车场时,李勇已经坐在警车里了。唐敬打开车门,正准备跨上去,忽听李勇说道:“警服呢?”唐敬愣了一下,拔腿又向电梯跑去。 唐敬是前年夏
机关干部包保工务班组名单下来后,我着实兴奋了一把,因为我包保的工区竟然是杨木养路工区! 二十年前,也就是我在局报当驻站记者的第五年,我曾到杨木养路工区采访。这个工区在大山深处,偏僻遥远,当地有个乘降所,每天,早晚各有一趟慢车停靠。那天我到达杨木,采访结束天就黑了,那趟慢车已经过去,我只能在工区住下,第二天早上再乘车离开。 晚饭是在工区工长王洪武家吃的。 他的家在工区隔壁,中间用枕木障子隔开。
小轿车行驶在去往衡百国际影院的路上。母亲握着方向盘,喋喋不休;父亲抱着手机玩游戏;十三岁的杨向上也抱着手机玩游戏,不时顶撞母亲两句。 来到衡水市宝云街北头,红灯拦住了他们。隔着车窗,他们看见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在卖草莓,一个穿黄马甲的更加年迈的老头儿拎着草莓刚走出不远,老太太扬着一部老年机喊了句什么,老头儿返回来接过手机,不停地点头哈腰。 母亲教训儿子的灵感顿时有了新突破。 “杨向上,你想没想过
钱大夫喜欢别人叫他钱先生。钱先生的诊所开在村子中间的一处草房子里,门前有一块七八平米的石头,平时晾晒着中草药,旁边只留了一条窄窄的走道通向屋里。钱先生就坐在昏暗的堂屋里,有人来他就给人看病,没人来他就读书、写字、作画。 钱先生瘦,竹竿一般,看上去不像是常年背着竹筐进山采药的人。堂屋北墙上有一副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是钱先生的手笔。对联框住四尺竖开的人物画:华佗、张仲景、孙思邈、李
花匠乐没有生在花匠世家,他家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花匠乐能成为花匠,主要缘于他姐姐的婚事。 虢州城有个习俗,男子结婚时,家里要摆两盆盛开的牡丹花,寓意“花开富贵”;女子出阁时,嫁妆中要有两盆含苞待放的君子兰,寓意“美满幸福”。在热热闹闹的婚礼现场,左边摆放的是牡丹花,右边摆放的是君子兰,彰显出浓厚的喜庆气氛。这种习俗起源于哪朝哪代,志书上没有记载,反正虢州城里家有喜事的,都会去花店购
老高好不容易才睡着,眼皮又被护士扒开了,护士拿着手电筒照他的眼睛,照完就问他叫什么名字。如此这般,一天十几遍,还不能让别人代答,老高觉得自己像个囚犯。 醒来后,老高觉得头疼,后背也疼。医生说疼得厉害就打止痛针,老高听邻床的老头儿说止痛针剂是吗啡,他不想打,生扛。临床的老头儿鼻子里插着管子,正坐着咳痰,咳出血来,嗓子里呼噜噜的。老头儿得的是食道癌。 老高的小女婿小何端着削好的雪梨凑了上来,问老高
烧焦女尸 1996年11月2日这天,南赵村一个叫赵红星的村民想承包村北一块盐碱地,与村主任赵峰、村委委员赵飞翔拿着皮尺去那块地里丈量时却发现,地北头的碱蓬菜中有一座坟。赵红星前天上午来转悠过,那时还没见有坟,看样子应该是新坟。但是最近村里并没有人去世,在外务工人员全都安好,也没人碰到过流浪人员。怎么会有个新坟头? 一些路过的村民围了上来。赵飞翔瞥了一眼那个坟头,试探性地问:“要不咱们挖开看看?
歙县位于安徽省黄山市,是古徽州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素有“中国歙砚之乡”和“徽墨之都”的美誉。作为中国四大名砚之一,歙砚因产于古歙州而得名,这一方方来自徽州大地的精灵,在能工巧匠的雕琢下焕发出独特的生命力。 歙砚石质如婴儿肌肤般细腻温润,抚之似触美玉,叩之若闻金声。砚石上天然的花纹层层叠叠,仿佛记录着亿万年的地质变迁;金星点点闪烁,犹如夜空中散落的繁星;眉纹婉转流动,恰似美人含情的眼波。手执墨
胖头,对,又是胖头。胖头在睡前打开窗户,很认真地和窗外的那棵香樟树说,晚安。香樟树也轻轻地摇摇手,晚安。 胖头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人说晚安了。他女朋友跟人跑了。 她说,胖头,我最后一次叫你了,胖头。 胖头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爱情这东西,来的时候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依然莫名其妙。她说不爱他了,他还能怎么样?爱在她心里啊,他又没办法把她的心掏出来修补。 胖头很伤心,很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打开窗
一个男孩走进杂货店,抓住一箱汽水,小心翼翼地把它拖到公用电话旁。他爬到箱子上面才够得着拨号键,然后就开始拨号。店主饶有兴致地旁听着这场对话。 男孩:“夫人,能让我为您修剪草坪吗?”女士(电话那头):“我已经有园丁了。” 男孩:“我只要您现在支付给那个人的一半工钱。”女士:“我对现在的园丁很满意。” 男孩坚持道:“夫人,我还可以清扫路沿和人行道,保证周日您家的草坪是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最美的。”
约翰是一名调酒师,在一家酒吧工作,每天都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客人。 一天下午,约翰正在工作,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来到吧台前,点了一杯冰水。他两口就喝掉了一半,然后将剩下的水在杯子里摇晃了几圈,冷不丁地泼在约翰身上。 约翰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连忙摆着双手,满脸歉意地说:“非常抱歉,先生。请原谅,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自从我父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