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本名张国华,山东枣庄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十月》《青年文学》《长城》等。 1 陈碧君被李云筱整蒙了。演出一结束,秦凯约她去吃麻辣烫。她很快将妆卸了,洗净脸庞,眉梢也梳理得齐整,而背后的李云筱坐在梳妆台边闷闷不乐。母亲兼师父的金惠莲坐在李云筱身边不停地安慰。陈碧君想过来查看,师父金惠莲早拦在面前说有事抓紧忙去,一点小情绪而已!金惠莲给陈碧君使眼色。陈碧君唤了一声:“师妹,等我
杨耀峰,陕西岐山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延河》《飞天》《西北军事文学》等,出版长篇小说《西府游击队》《万家镇轶事》《波光潋滟》等。 一 晏志明还未到家,脑子里就灌满了妻子手机里音量很大的直播带货的声音,像决堤的江水一样哗啦啦紧紧包裹了他,好像满世界洪水滔天。晏志明皱皱眉头。妻子林玉贤与村子里的媳妇江欣欣在一起鼓捣着一副三脚架,三脚架上架着林玉贤的手机。林玉贤化了淡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赵国洲,江苏灌南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北京文学》《雨花》《飞天》等。 老瓦失踪,杨家桥人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钓鱼时不慎溺水,尸体被水流裹挟走了;二是运河南水北调时,他疯疯癫癫地追逐一群逆流鱼,越走越远…… 老瓦老婆骨朵带着儿子小瓯从唐桥赶回来,见到河岸上有一辆靠着一棵女贞树停放的电动车——没错,是那辆旧爱玛。河边的帆布带马扎、羽蓝色双顶太阳伞、鱼竿、鱼笼,和那个里面渍满了一层茶垢
张伟东,黑龙江绥芬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芳草》《红豆》《延安文学》《小说林》等。著有长篇小说《风眼》。 一 一路舟车劳顿,杨先生终于到了上海。 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馆里,英子坐在靠南窗的一张桌子旁,双手托腮,望着窗外。 杨先生进门,一眼就扫到了她。那张桌的桌角上,摆放着伍联德先生创办的首期《良友》画报,封面是手捧鲜花、笑靥迎人的电影明星胡蝶。 “今天的天气真好。”杨先生微
杨明,辽宁阜新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天津文学》《飞天》《四川文学》《安徽文学》等。 一 前些年,老陪这个名号刚叫响的时候,某一天,段长派专人把一个女人给老陪送了过来。那女人眼泡通红,看来是刚刚把段长给哭烦了。来人说:“老陪,郭姐给你放这了啊。”就走了。女人见老陪的更衣箱开着,伸手从里边拽了一截卫生纸揩鼻涕,哽咽着说:“大哥,我……”老陪忙摆摆手说:“大姐,您可别这么叫,
张香琳,女,甘肃庆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飞天》《山东文学》《湘江文艺》等。出版短篇小说集《千万别出声》、长篇小说《凤城传奇》。 1 袁周率被人围观那天正是中午放学时间,太阳浑圆,光芒暴烈。 “我儿子你随便考!”桂枝扯过袁周率,扭正他的脑袋。 “随便?”校长面前的男孩可比只刺猬大不了多少,塌鼻梁,嘴巴抿成一道缝。 顶多只有四岁,校长暗自揣度。 “那试试?” “试试,校长!
苏丽梅,女,福建平和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福建文学》《厦门文学》《山东文学》《文学港》等,出版小说集《角色》《回家的路有多远》等。 一 镜子温润如玉,映照出一张沧桑、蜡黄的脸。 林姗姗爱怜地往脸上轻轻涂抹化妆品。连月来的劳累,她已感身心疲惫。该犒劳下自己了,她化好妆,穿上高跟鞋,在路边拦了辆车直奔美容院。 车行驶到半路,林姗姗的手机唱起了《斯卡布罗集市》,铃声是她特意设置的。
程相崧,山东金乡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作家》《西湖》《四川文学》等,出版小说集《金鱼》。 这次放假回家,母亲说让我到表弟余欢那里看看。她说,余欢来过好几次电话,都问我回没回来。最后,母亲把我的手机号给了他,他又不打,说怕耽误我的工作。余欢是我一个远亲,母亲堂弟的独子,不知正式的叫法是否该是“堂表弟”。“堂”和“表”分属父母两个亲属体系,放在一起有些不伦不类,是叫不出口的。好在,他一直
霜月红枫,本名杨颖,女,重庆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作品《凤皇天下》《重生》《梦境直播》《水妖》等。 一 陈佳出现时总带着晨雾中的栀子花气息。她爱穿月白色棉麻长裙,蜷曲的发梢像是被天使吻过的羊毛卷,说话时耳垂上轻轻晃动的碎钻,让男人想起了初恋时操场边被微风轻拂的蒲公英。 李浩永远记得那个黄昏,陈佳驻足珠宝店橱窗前,当感应门自动滑开时,她却像受惊的蝴蝶后退三步,“我不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金步摇,本名陈梅,女,陕西西安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延河》《青岛文学》等。出版长篇小说《寇准》《永葆真心》《社火娃》。 我突然闯进了一个轰隆隆响、油腻腻脏的冰冷世界,站在一堆一堆奇形怪状的铁疙瘩、钢疙瘩、铝疙瘩面前。这世界于我太陌生了,我慌乱地揪着衣角,低头看自己腿上斑马般一道黑一道白的健美裤,很为这幼稚的打扮难为情。 昨天早上,我还好端端地坐在这座城市郊区的一间教室里,上着心爱
叶梓,本名王玉国,甘肃天水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7届高研班学员。出版散文集《陇味儿》《石湖记》《何以是江南》等十余部。现居苏州。 范成大与枇杷 乾道九年(1173),范成大在桂林任上。 两年前的农历八月五日,他以中书舍人兼侍讲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的身份知静江府。当时的府治,在今广西桂林。他的办公之所后面有一株枇杷,某日,范成大为之写了一首《燕堂后卢橘一株,冬前先开极香》:“
乔林生,陕西延安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作品集《肩上有山》《军旅人生》等。曾获中国新闻奖、冰心散文奖等。 一 是父亲给了我关于无定河最初的记忆和遐想:你妈妈是我在河滩上“捡”的。哪条河?无定河!于是这条似与我不相干的河流,成为我记忆中的一个场景。 骑马挎枪走天下的父亲十八岁当上边区的区长,用一条扁担打退六条饿狼,冒着敌人的炮火运送弹药。如此铮铮铁骨的汉子,却一眼相中在无定河边拾柴禾的小姑娘
孟宪春,陕西渭南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山花》《黄河文学》等。出版散文集《梦萌春泥》《田野报春花》。 从周秦汉唐的青铜食器,到明清民间的粗瓷老碗,再到数字时代的短视频符号,老碗会始终是关中人灵魂的容器。它盛着秦川的烈日与黄土,盛着农耕文明的智慧与坚韧,更盛着游子们挥之不去的乡愁。 碗里乾坤大,村里日月长。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碗。刚懂事时,母亲在桌子上放了一只粗瓷老碗和一双筷子
余继聪,云南楚雄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北京文学》等。出版散文集《炊烟的味道》《收藏阳光》等。曾获第四届冰心散文奖。 村西头的砖瓦窑坍塌那年,我的童年便碎成了满地青苔。前些日子在旧货市集瞥见半截焦黑的泥哨,那些蛰伏在岁月褶皱里的声息突然苏醒,沿着哨孔汩汩涌出陈年窑火的温度。 当弹弓皮筋蓄满夏日张力,当风车叶轮捕获春风刻度,当窑火将童稚的掌纹烧进陶土,当窑火吞下
常红梅,女,陕西宝鸡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散文》《延河》《厦门文学》等,出版散文集《陌上花开》《一个女干部的扶贫手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泡 桐 我家门前那块据说亩产两百斤小麦的风水宝地,在那一年突然被父亲种上了泡桐树。一听说泡桐树苗种下去至少也要三五年才能成材,这期间地里是再也种不了什么物什了,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说:“这样下去,这几年一伙娃娃们恐怕是又要吃不饱肚子了。”
戴发利,山东烟台人,烟台市作家协会会员。 高踞丹崖山巅的蓬莱阁古建筑群,临海倏然而立,俯瞰黄、渤二海在此交汇。 丹崖山下的海岸,左是一片嶙峋礁石,右是一湾细腻白沙。随处可见三五钓者于礁石、沙滩上执竿而钓。钓至兴处,有人亢然而歌,声飘于海天之际。此乃蓬莱阁胜景之一,曰“渔梁歌钓”。 海天一色,辽远旷达,阳光遍洒,流云浮动。海是大幅的空濛留白,如一幅极简约的画,钓者是前景,钓竿斜举,钓线如丝,钓
王顺利,陕西西安人。作品散见于《新西部》《西安日报》等,曾获中国广播奖、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陕西新闻奖等。 一 “三郎庙”在我们村的正北。“三郎庙”是当地人约定俗成的一个称谓,是新中国成立后泾阳县城西边的一所初级中学所在地。一幢砖木结构的雄伟古建筑坐南朝北,屹立在庞大的围墙里,围墙粉刷得洁白干净。校园内花团锦簇,校舍四周古树参天。 四十多年来,我一直不能忘记1980年的初夏,我们班召开“参观
补 天 抚摸着女娲始祖亲手铸造的天空 五指的印记仍有亘古的体温 和我一起心跳的西汉水 也在激情澎湃,浪花高举。我知道 它是在替我追忆始祖的神情 那时人世间才刚刚开始 我们的家园有了雏形 对于天空的印象,就是一个岩石的拱棚 当太阳走过时,脚下磨出了火 然而,在天地的夹角处 颛顼和共工为争夺至高无上的权力 战争已到了白热化程度 致使一根天柱折断,天空向东南倾斜 对于倾泻的无
喀纳斯湖望观鱼台 数十人蜂拥的甲板安静下来 游船返程,湖水的伤口继续撕裂 又愈合。他们在山水间摆出的姿态 转化为存储空间的字节 阳光从湖面反射到船舱的天花板 光晕在对侧的舷窗再次反射 色彩层叠的树木之上,山体 裸露坚硬的鳞片。观鱼台 在双层水波映射下伸出触须 俯瞰山下的一切—— 通往它,需攀登一千零六十八级台阶 此时晨霜未消,山顶空无一人 船将靠岸,传说的水怪并未现身
养在文字里的事物 把含着金钥匙诞生的旭日养在文字里 把破晓的朝霞、泛甜的薄雾养在文字里 把村志所载的河流、沉浮的过往养在文字里 把长颈曲如闪电的野鹤养在文字里 把骨节肿胀如瘤的不老藤养在文字里 把敢于顶撞苍穹的翅膀养在文字里 把吞下整部深渊的古井养在文字里 把刺破落日染红山野的铁蒺藜养在文字里 它们在纸上分行 像园子里一垄垄整齐的韭菜 母亲在其中劳作 我想把她的艰辛和磨难也
星 空 星星执掌了天空。 让时间变得具体的, 是一颗流星的闪现与退守。 苍穹沉默, 风从未面临险境, 峰峦交换着高处的呓语, 雪自远山奔赴。 黑夜从未来退隐, 但尘世的光芒无处不在。 我之所见, 是一种辉芒代替了另一种, 是高原正在修复深处的阴影, 是时代的车轮 正将远方的生活带回—— 演 奏 在高原,你能听见什么? 这天空和大地赋予的韵律, 这巉岩、黄土、流水
顶 针 我说的不是修辞手法 而是一种缝纫用具,在母亲的无名指上 白炽灯下发出铜质的光 在我疯跑着度过的童年里 我的母亲,总是伴着哧哧的纳鞋声 一针又一针 那么多鞋底,那样哧哧地叫着 一点也不像钢琴 她怎么可能弹过钢琴呢? 我又为什么会在这时谈论起钢琴? 她说她没听过钢琴,也不知道 什么修辞手法 我说钢琴就是黑鞋样交叠着白鞋样 我说修辞手法就是母亲的手 超越了钢琴家的手
人的影子 树有树的影子,山有山的影子 房子有房子的影子 人也有人的影子 而且影子可以随人移动 人的影子,在太阳下早出 在月亮下晚归 人的一生忙忙碌碌 影子的一生也忙忙碌碌 等一天人死了,躺到土里了 也就没有了移动的影子 但隆起的坟墓有了它的影子 竖起的墓碑也有了它的影子 灯光下的尘埃 尘埃清晰可见,如宇宙飞船 在紧密的光线中 隐形的翅膀是平行世界的秘密 一只苍蝇飞
风吹麦苗 白羊啃食麦苗,留下蹄印 蚂蚁采摘花蜜,掉进深坑 不可埋怨白羊的鲁莽 更不可责备蚂蚁的贪心 一个曾经受尽绳索之苦 一个现在仍是劳苦之身 我缓慢地驱赶白羊让它多吃几口 又悄悄递给蚂蚁一根麦叶的梯子 我知道我解不掉羊身上的绳索 也救不出更多深坑里的蚂蚁 这世间有不可破除的矛盾和因果 就像我如此热爱这片麦田 又不得不竭尽所能离开 当我受尽人间的苦难和冷暖 又重新站立
遥望落日 我熟悉的虫鸣,仿佛来自地下 喷泉,一下子覆盖我们 黄昏的耳蜗。弯曲的小道 由平静、知足的石板铺砌而成 多年前,有人像我们一样走过 脚印重叠,留下时光的凹坑 两边的树林茂密,翳天蔽日 稀疏的天光落下来,落在小道上 形成灰白的时间光斑 这是一条由偏僻变废弃之路 也是一条通向黄昏的老年之路 我们一前一后,一步一步 每一步都认真,缓慢,都想 在重叠交错的时光里加深印迹
光 星空多么美丽 在夏夜,当我伸出食指 一颗一颗,细数着天上的星辰 我固执地认为,它们 都是从我指尖冒出的光 在人间行走,我还固执地认为 那些绽放的 条形的、椭圆的、卷曲的、舒展的花瓣 是植物递给人世的一束束光 我更固执地认为,大地深处 那些蓬勃的力,正源源不断地 为我们送来一缕缕奇异的光 而我们,常年游荡在四季变换的光蕊里 像蝴蝶,逐渐露出了翩跹之姿 更像蜜蜂,在偷
闪 烁 我眺望不远处的河流 四十年过去了,那个少年打出的水漂 仿佛还在闪烁着晶亮的轨迹 母亲走了,老屋消失了 少年的身影沉入时间的河底 他能找到我心里呼唤的人吗? 灌木、杂草、坟茔,我和它们 一同站在缓坡上。风赶着波光 去下个集市,我在一面镜子里 看到群山坍塌,天空倒悬 我捡起一枚石子,摩挲,玩味 然后和四周的寂静轻轻碰拳 马 没有什么比驰骋更为重要 马打着响鼻,紧跟
野旷天低树 你举着满天星辰,独自走入 一场旧梦。旷野无人 只有一叶孤舟,守着渡口 此刻,不说低于树木的天空 只说你,用乌鸦羽翼的黑 在一张白纸上,创造词语 你一直相信 每一个词语的诞生,都预示着 神在人间种下了一个蛊 飞鸟聚了又散,像真相边缘 那些锯齿状的阴影 被忽略的远山和近水 属于肉身之外轻微的荡漾 在云朵上奔跑的骏马 更容易获得圣洁的闪电和雷声 一生中总有某个
秋过若尔盖 秋意慢慢浸染若尔盖草原 落日的余晖依旧温柔 每一束草尖都头顶辉煌 每一个深陷于草原的湖泊都心如明镜 灰鸽或憩或翔 大雁在低空盘旋,在高空鸣叫 尘世之路,兜兜转转 幸而草原为我预留足够的空间 让人生多出辽阔的一部分 在迭部看山 我习惯于抬头仰望群山 扎尕那山顶的裸岩生性高洁,与云为伍 山风撕扯白云,万壑眉骨清晰 我长期身处一隅 无法衡量我与群山的距离 群山
猫 猫有九命,但几日不见 还是担心它的生死,一只猫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我想起它时 它不知去了哪里,我快要忘掉它时 它又悄悄扒开虚掩的门 朝我喵喵叫,像一枚尖锐的针 扎在我孤独的心上 这种疼,仿佛让我突然活了过来 它温柔地靠近 像一场大梦一样,把我伸出的手舔得湿漉漉 她做了母亲 像一颗紫葡萄,我在秋天看见一个人 丰腴,多汁,且甜蜜 她刚做了母亲,怀里睡着她的婴儿 一颗做
一首完整的诗 行驶在兰青高速上 一座座白色大棚像时光一样 匆匆闪过,爱人说 猜猜里面种的什么 我说但愿是鲜花 有粉色的黄色的和紫色的 有人间常见的 也有天上才有的 他说一定有西瓜,就像一个个旅途中的驿站 事实上,在这两个人的远方 无论里面种着什么 都只是一首诗里面的 顿号、逗号或省略号 都只是一些名词动词形容词 而我们的一次偶然路过 让它们成了一首完整的诗 一株风
瓦尔登湖 有一天,我会蓄一潭瓦尔登湖的水 引你走进梭罗的小木屋 点燃三两片油脂松木,把冬日里的炉火烧旺 用印第安粗玉米粉加盐巴,烤上几块面包 待湖边的丁香花树浮上一团墨色 夜幕收紧垂耳兔的短尾和山鹬的羽翼 我就从澄澈的湖心出发,变成一只潜水鸟 在蓝色湖面擦拭着月光,游向木屋 柳 絮 如果你把暮春的修辞,交给路过的风 就一定见识过四月的柳絮 白色绒毛如往事碎屑 用轻盈掀起一
否 定 把青涩的果实递给我,请相信时间 把懵懂无知的青丝交给我,请相信岁月 把没有答案的问题抛给我,请相信命运 把救命的稻草焚烧,满地尽是骷髅的躯壳 把烛火熄灭,我的脸便黑了下来 你嘲讽的唾沫剥落尊严最后的枷锁 意外获得失重的快乐 苦练咏春拳,获取勇气和力量 像堂吉诃德那样,徒手大战风车 相信否定之否定螺旋式上升的哲学辩证法 路径 带着凿壁偷光的信念,坚守愚公移山的耐心
希望我远行的路长一些 希望我远行的路长一些 还没有出发,就有人担心的那种长 我不戴帽子,不带伞 太阳和云朵都想俯身吻我 我也不带通讯工具 想我的人,会认认真真想我 出发时繁花照看我 抵达时风雪护佑我 唤作鸿雁的鸟,一直在寻找我 这一走或许就是一辈子 有人盼我重逢 有人盼我归来 祈祷辞 我希望叶子回到树上,倦鸟投入林中 我希望风和月都是故人的祝福 我希望倘若你感觉到温
乐亭白明善传[1] 赵通儒 白明善字乐亭,又名雷霆。清涧高杰村人。先世为明朝名吏名儒。尝叹不能为祖先印遗著。祖产衰落,幼时贫寒。高小毕业任乡村小学教师,循循善教,名噪当时。1923年,陕西省立第四师范学校创于绥德,入学,不满学校当局,领导学潮。1924年李子洲任校长,为半工半读生,课外兼任图书馆员及写油印。冬受饥寒昏厥,为众救苏。为学生中陕北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及共产党最初团员、党员,及特支书记
长期以来,延安革命旧址的所有介绍资料,不管是内印的或者公开出版的,都将中央军委军事学院的旧址确定在文化沟。并且认为后来新组成的中共中央党校第四部,也就是原军事学院的旧址。我在延安革命纪念馆工作期间,曾有机会参与革命旧址保护利用的调查工作,也知道军事学院的旧址在文化沟,还经常对外宣讲,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因为我相信公开出版物和以前同志所确定该院旧址在文化沟,肯定是有依据的。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和许多档
米富珍的祖籍是榆林米家沟,1924年6岁时随家人迁徙到安定县蟠龙区李家崖窑(今宝塔区蟠龙镇姬塔村)。1933年,年仅15岁的他,在安定县经堂兄米秀山介绍参加革命。1936年3月加入中国工农红军,同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陕北红15军团73师战士,八路军115师344旅687团4连班长、党支部书记,山西晋南游击支队政治指导员,新四军3师8旅24团连长、副营长,东北民主联军2纵4师12团营长、团参谋
一 父亲生前经常给我们讲安塞吊儿沟,说他是在吊儿沟参加革命的,是在吊儿沟当的勤务员。可我们一直不知道吊儿沟在什么地方,也从来没有去过。直到前段时间,经多方打听后,才在朋友的陪同下,走访了吊儿沟。 从安塞城北徐家沟一直向东,走十几公里到沟掌后,翻过山就是宝塔区青化砭镇寺儿沟行政村的庙墕村,吊儿沟就在庙墕村里。这里过去属安塞县。 1938年11月20日,日本飞机轰炸延安,延安城里开始大疏散。19
作为国史上民族交融的富地,陕北区域留下了许许多多曾经走过这里的少数民族的足迹。粟特人,就是这样一个曾经闪亮过历史天空的耀眼明星。今天,尽管粟特已不再以一个独立族群的身份存在,但他们对中华文明的贡献却没有随着自身实体的消亡而泯灭不见。岁月流逝,桑田沧海,人虽远走,风韵气质留存。泱泱中华文化,粟特文明艺术、宗教民俗等的影响痕印深重。就在陕北大地上,惊鸿一瞥间,高原百姓的音乐舞蹈、生活习俗、人群血脉中都
酸粥情怀 在陕北最北县城的东北,隐藏在黄土高原深深褶皱里的一群人,祖祖辈辈流传着一道独特的美食——酸粥。它不仅是日常饮食的一部分,更承载着深厚的文化记忆和乡土情感。 据老辈人流传,酸粥和闯王李自成有着深深的渊源。当年李自成带领将士准备途经陕北最北边,热情的乡亲把家里的糜子全部拿出来泡在大瓷盆里,准备做成食物,犒劳经过的将士。然而,由于军事行动的变化,闯王的部队绕道而行了,未能如期到达。泡好的糜
夹在陕北沟壑纵横的群山里,劳山像残存在老树上的几枚霜色叶片。梢头最高处的一枚,是野猪岭。 趋延安过野猪岭 宋·晁说之 堑峭十月寒,一步不得整。 如何骑鲸客,来度野猪岭。 遥语谢康乐,尔辈易清省。 宋人晁说之,官鄜州通判,经此,遂赋《趋延安过野猪岭》。由此可知野猪岭之谓已有千年,想必当年山高林密,野兽出没,束马悬车,步履维艰。 野猪岭,又名“野猪峡”,今称“湫沿山”,为劳山山脉的一